引用杰克·韋爾奇(Jack Welch,通用電氣前CEO和董事長)的話,“人們經常會問,‘變革結束了吧,我們現在可以停止了嗎?’你必須告訴他們,‘不,變革才剛剛開始!’”
1.3 精益演化
對于很多人來說,精益開始于“工具”。通常,它們甚至還不是一整套工具,而是完全相互獨立的:這里是5S,那里是快速換型(SMED),到處是看板。這在一開始也不是壞事。然后精益又以原則的形式出現,通常是沃麥克和瓊斯的5個原則,或者是自助、尊敬,對員工、顧客以及社會的責任等原則。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,如果系統地實施進步就會更大。但是現在人們已經開始意識到真正的精益是“行為驅動”——每個人每天不需要被告知而自然要做出的行為。但是,如何到達這一完美狀態呢?它取決于對工具和規則運用方面的持續反饋。行為是通過規則建立的,比如當問題出現時拉下安燈繩,而且一直這樣,一直遵守此規則,一直支持此規則,而不僅僅是“口頭功夫”。通過一直使用諸如PDCA循環、標準會議流程、本因問題解決法、可視化管理等工具來暴露問題。要一直如此,沒有選擇的余地。假以時日和堅持,正確的“世界觀”就會確立,也就是說,我們的行為將變成自然的習慣。最重要的行為就是,在各個層級的領導都要是老師,以持續強化對原則和工具的正確使用。不要依賴于一次為期10天的精益課程,或者書籍,或者互聯網等就想讓員工學會原則和工具,而要通過自身垂范和日常的輔導。
對于有些人而言,“精益”一詞隱含吝嗇、削減和裁員的含義,一般來說都和人員有關。但是,另一方面,精益意味著成長和機會。例如,豐田在成長而不是萎縮。它們在成長因為它們將精益帶來的巨大收益重新投資。贏利最好是由成長獲得,而不是靠縮減規模來維持。
這導向另一個重要的概念:精益企業。沃麥克和瓊斯已經試圖強調精益事關企業全局而非僅僅制造部門。如果在你已經開始的精益之旅中沒有包括設計、市場、會計、人力資源、分銷和現場服務等職能,你要么趕快把它們包括進來,要么就要冒著不成功的風險。在提高了靈活性、提升了產能、強化了質量、縮短了提前時間等以后組織應該做什么這個問題上,這些職能部門扮演著生死攸關的角色。如果他們的回答僅僅是“降低成本”,管理層就沒有抓住重點。精益企業也需要適當的人員管理政策、績效指標、會計原則——沒有它們精益不會成功。
戴維·科克倫(David Cochrane)做了絕佳的概括:精益不是組織應該做什么,精益是組織通過有效的系統性的設計和實施而應該成為什么。
精益的簡單定義是“以少做多”。這當然和生產率(產出/投入)的定義相一致,不過也可以更寬泛地解釋為,用較少的資源(材料、能源、污染)做得更好,以獲得終極的可持續發展。
這將我們導向羅伯特·霍爾的觀點,他認為精益最終就是“壓縮”——縮短提前時間,減少空間、能源、材料、緊張和過載、次品、污染、換型時間、加工時間和工作時間(空出更多的時間用于休閑)。在壓縮的時候也不能“顧此失彼”,我們需要在所有方面都要同時壓縮。好消息是,通過良好的設計,所有這些都是可以實現的,而且能保證贏利。
所以,精益不應該僅僅是減少浪費,甚至也不是預防浪費。這些觀點都相當消極。真正的精益應該是面向未來,強調價值和成長。這才是應該抱有的正確觀點。
南非豐田退休的制造總監喬治·戴維森(George Davidson)說,豐田生產方式的基本原則是“客戶第一”。喬治在1982年第一次說了這樣的話,2007年渡邊捷昭(Katsuaki Watanabe)在會晤《哈佛商業評論》的記者時說了完全相同的話。這就是一致性。那么,你是如何做到的呢?“通過培養善于思考的員工,”他說。那么,你又是如何做的呢?“通過設立人性化的工作場所和組織。”注意戴維森沒有提到的那些。消除浪費不是根本目的,提升客戶的利益才是消除浪費的初衷。因此豐田在需要增加庫存的時候沒有反對,事實上它們近來正是這么做的,為縮短顧客的等待時間而增加了庫存量。它也不是5S——5S僅僅是保證一致性和質量的工具。它也不是SMED——SMED僅僅是改善對用戶的反應速度和服務的方法。TPS由基本原則發展而來,把客戶置于中心。實際上,非精益系統正好反其道而行之。例如,通過“經濟訂貨量”“大批量生產”、長生產周期、減少產品品種、“推送”系統、僅僅是因為成本原因而將工廠搬到低成本國家——所有這些都是基于生產廠家的考慮而設計的,而不是基于客戶!
在戴維森和其他人之后,一些人已經開始認為,TPS代表“善于思考的員工的系統”而不是“豐田生產方式”。確實如此。
理解精益的一種方式是把它看成消除越來越不合適的“規模經濟”而采用“時間經濟”的方法,這已經得到了證明。用大野耐一先生的方法給精益做個總結:
(1)在思想上強行把自己置身于緊張的生產現場。
(2)努力思考;系統地觀察實際情況。
(3)產生想法;找出并實施簡單的、創新的、低成本的解決方案。
(4)在完成改善中獲得個人的喜悅。